第一百二十六章 伤离别,一文相赠-《第一权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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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一个学子下意识地吹捧道:“先生又有大作了?先生放心,学生必会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  程先生眼睛一瞪,“就你多话?”

      众人忍不住哄笑,程先生一敲戒尺,堂中重归安静。

      “先听,再誊抄,再诵读,最后老夫释义。”

      众人连忙正襟危坐,等着程先生开口。

      程先生站在讲桌前,看着眼前的文稿,缓缓念道。

      【崇宁二十三年冬,余过岳阳郡,与苏家俊彦会于岳阳楼,赏其美景,纵论天下,感触良多,作文以记之。】

      一帮学子停下笔,诧异抬头。

      尤其是当中部分参加过昨日饯别宴的几人,惊讶更甚。

      “先生,这是那位夏公子,还是白公子写的?”

      程先生皱着眉头,“观其文,明其意,感其志,何人所写,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  但接着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,“尔等差夏公子实远矣!”

      师长威严一摆,众人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  程先生冷哼一声,似在警告众人不要再胡乱插嘴,接着便继续吟诵起了这篇雄文。

      “予观夫岳阳胜状,在洞庭一湖,衔远山、吞长江,浩浩汤汤,横无际涯,朝晖夕阴,气象万千”

      他缓缓吟着,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苏炎炎过来,让他初见这篇雄文的时候。

      而堂中众人的神色还很淡定,这种景致描写的确有些才华,但也就那样吧,对他们这些见多识广,自幼受到顶级大儒教育的贵族子弟,并不能什么稀奇的事。

      “若夫淫雨霏霏,连月不开满目萧然,感极而悲者矣!”

      堂中大多数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但有些更年长或者才华更高些的,则神色微凝,心头微微有些触动。

      不过他们年纪尚浅,并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满目萧然,感极而悲者矣。

      “至若春和景明,波澜不惊宠辱偕忘,把酒临风,其喜洋洋者矣!”

      这一句,则让不少人,心头生出了几分愉悦。那种明媚、开阔、爽朗的氛围,被文字精准地营造出来,击中了这些正值意气风发,对未来充满着无尽遐想和憧憬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  “嗟夫!予尝求古仁人之心,或异二者之为。何哉?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”

      一帮年轻人的心头一震,这八个字落入耳中,仿佛有一个阅尽世事的老人,用一双布满皱纹但坚实有力的大手,平静又淡定地将他们原本上下浮动的心绪瞬间抚平。

      先前那些阴霾、灰败、痛苦、忧虑;欣喜、激动、开朗、得意,都化作了最本来的面目,还原成了生活普通的一部分,平静而从容。

      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;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是进亦忧,退亦忧。然则何时而乐耶?其必曰: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乎。噫!微斯人,吾谁与归?”

      “时二十三年冬月二十二日。”

      当他意犹未尽地念完最后一句,下方的正堂中,只有一张张不自觉微张的嘴,向外散发着震惊。

    
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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